Chapter 37 【对你，我只说马上见】
昨晚经历过那么一场浩浩荡荡的“心扉战”，虽说两人是互相对彼此敞开了心中的某一扇门，但是对于仍旧处于青春期的少年们来说，太多的事情只能在有契机的情况下才能被剥开包裹于外层的那抹表面——而且绝对的“不足为外人道也”。
事关男人尊严的“不足为外人道”。
所以当第二天两人返回赤司家时，早已起床等候的其余奇迹四人，虽然都不约而同地觉得归来的两人似乎更加默契了，却也摸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黄濑凉太一脸不解吵闹着要两人说说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蓝发和赤发少年相视一笑后给出了同样一个答案——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什么？白痴都不会信的吧！
不过诚然就如黑子哲也当初预料的一样，就算一群人会在心里悱恻，但是只要有赤司在，他们也绝对不敢说什么。
再加上又是合训的最后一天，心思自然不会在这些问题上有所逗留，毕竟像这样六人所在的队伍一起训练的机会实在难能可贵，所以最后几人仍是回到体育馆，加入了最后一天的集训对抗赛。
「哟黑子，你终于来了，刚才还在说你什么时候才要出现呢！」几乎在黑子和众人现身于体育馆的瞬间，火神就冲着六人的方向跑了过来。
「之前一直在跟赤司君请教方向改进的问题，所以今天才能过来。」
才怪。
当然了，这是黑子哲也默默在心中末尾补上的两字。
可不是“才怪”么，虽说商讨方向改进是没错，但是集训那么多天，商讨累加起来却连一天都没有，基本上所有的时间都在“吃饭喝茶看风景-吃饭喝茶看风景-吃饭喝茶看风景”这样一个完全看不到结尾的循环中度过了……
不过黑子是不会跟火神说实话的，自家搭档脑子向来不够用，这种众所周知的事情，黑子不想再去验证一次它的正确性。
火神显然也没有要追问的打算，美国长大有一点好处就是会非常尊重对方的隐私。更何况比起搭档这几天干了什么，他更想跟强手打一场。
「喂我说你们几个，要不要来一场啊！」
「好啊好啊，说起来我们从帝光毕业之后也一直没有再组队打过球了哎！正好让小火神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啊！」
「什么啊黄濑，你就直接说你打不过火神拖我们帮忙不久得了么！」
「你说什么小青峰！！你自己还不是也输给了诚凛！」
「我是输给哲了好么！！不是输给那个笨蛋！！」
「什么你说谁是笨蛋！！」
火神和青峰又上演了一见面就要吵架的戏码，兼有黄濑在里面煽风点火、紫原一脸迟钝地看着。
「所以说你们两个笨蛋到底要不要打啊。」
绿间一脸看白痴的表情一脸嫌弃地看着总是陷入争吵的两人，左手的篮球被不断地抛起落下。
几乎是瞬间，两人同时转头，双眼瞠目欲裂——
「要！！！！！！！！！！！！！！！！！！！！！！！！！！！！！！！！！」
所以说这就是对付笨蛋的好处。而一开始旁观的黄濑和紫原也被煽风点火一同上了场，至于绿间……
「谁说我怕了的说！」
……
他早就已经被青峰和火神气炸了……
「果然呢。」黑子哲也一脸面无表情地叹气，「就知道他们一定会互相打击然后全部上了。」
听着黑子一副完全在说小孩子的口吻，赤司也忍不住无奈地笑了。
「真是的，他们几个，现在还是那个样子。」
「赤司君，我们就不要去了吧。」
「没错呢，哲也。」
于是结果就是两人肩并肩站在了场外。
所以说，这就是聪明人、伪聪明人和笨蛋之间的区别。
当一脸骨头散架表情的几人结束比赛之后，场上唯一还能站着的奇迹等级的人里面，只剩下了没上场的赤司和黑子。
「痛痛痛！！！好痛！！教练你温柔点！！」
「啊啊啊啊啊啊！！五月你不要动我的手啊！！」
「都是小青峰和小火神两个人！这种情况下竟然都开了ZONE！」
「啊……好饿……」
就知道他们果然会打的不要命……
众人悲催的悲催偷乐的偷乐，不过没多长时间，就到了要集合离开的时间。
自然了，离开所代表的含义，是离开京都。
「那么非常感谢洛山高校这两周的照顾！」
回声在空旷的运动场中嘹亮回荡，作为东道主队长及总负责人的赤司说了些结束语后，众人纷纷拿着早在清晨训练时就已经放在准备室的行李，在各自队长面前集合准备坐车离开。
因为阳泉位于秋田，距离是京都到东京的两倍，所以是阳泉坐上了最早的一趟接送车先行离开了，而位于东京的诚凛、秀德、桐皇和位于神奈川的海常需要再稍候几分钟，等待已经在路上的另外四辆接送车。
趁着这个空档，一群人又开始了互相之间的道别。
而只有一个人例外。
黑子哲也独自一个人站在落后众人十几步的地方。一向不离身的运动包斜挎着，印有他一向为之不屈的“SEIRIN”字样的运动服干净整洁，走近了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肥皂香。
本该十分正常自然地等候，在黑子哲也这里，却显得十分奇怪。原因无他，倒是十分简单。
因为这不该是赤司征十郎的风格。
赤司向来喜欢一步到位且思虑周全，怎么这次会出现四支队伍同时候车的状况？黑子思索了一阵也没能明白赤司是何意，虽然两人的思维经常会同步，但是这次……
「因为无论如何也想要跟哲也说再见呐。」
耳畔陡然传来的温热气息，在这个冷意四蔓的时刻，巨大的温差令黑子全身的神经都迅速紧绷起来。无语回首，果不其然看到某个之前总是板着脸现在却总是带着笑意的某人。
「赤司君真是的……」
小小的抱怨显然取悦了赤司。在赤司看来，比起之前黑子一板一眼的谦和有礼，现在肯在自己面前情绪外露的黑子，更能证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在节节攀升。
真是不错。
于是乎，连第一次跟着祖父上谈判桌就成功签下一个千亿元项目时都没有的得意洋洋，此刻因着黑子哲也的一句话，在这个向来认为胜利是新陈代谢的少年心中铺陈开来。
「果然来跟哲也道别是正确的。」
听到这话的黑子哲也，不得不彻底放弃了想要反驳对面这个家伙的打算。几乎是无力的，黑子觉得自己似乎成为了另外一个赤司。
「赤司君的话什么时候是不对的了？」
半分无奈半分调侃，现在的黑子哲也和赤司征十郎，已经远远不再是帝光时队长与队员的定位，也不是冬季杯上彻底对立的存在。超越一般的朋友定位，各自在对方的世界里迈入了一个新的领域。
虽然不好定义，但是知心是肯定的了。
「而且两天后U-17正式开营又会再见了吧。」黑子看着赤司从那天起就一直戴着的酒红色围巾，顿了顿，最终视线从系的简洁利落的围巾移到了赤司清秀俊朗的脸上。
「是啊。」赤司微笑。
「所以我不说再见哦，哲也。」赤司伸手将对面少年被风吹乱的围巾抚平，仔仔细细的检查确认了一遍脖颈上确实没有裸露在外的皮肤后，他向前一步，将唇凑到了黑子的耳边。
暖热的气息再一次在黑子耳后蔓延，这一次，还带着说话声所特有的震动。
少年的声线还是一贯的好听，柔和又清冽。
他带着难得的调笑语气，调皮又恶劣，将那句早就在脑海中带上了特别色彩的话语送进了心爱的那个少年的耳中。
「对你，我只说马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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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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