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还没说】
还算得上正常的只有从开始就一直维持着PokerFace的黑子哲也和赤司征十郎。
虽然在各种意义上来说，两人PokerFace是不一样的。
比如说原因。
赤司自然是万事在定。预料到了是一回事，即使预料不到也能信手拈来的解决他们是另外一回事——虽然预料不到这个前提成立的可能性基本不大。
黑子向来都是Poker Face的代言人，只不过在这样一个对于黑子来说十分激动的场面，却依旧面无表情……
只能说明黑子哲也还在气着，而且丝毫没有要原谅始作俑者的意思。
于是乎，就有了面前这幕有人瞠目结舌，有人大叫不爽，有人不屑回嘴，还有人沉默不语的情景。
不过作为向来最有分寸、没有之一的前帝光队长、现洛山队长、现洛山学生会会长、现M队队长、现日本队总队长等拥有一系列让人瞠目头衔的赤司来说，不过是吃清水白菜一样简单。
哦，是除了“让那个淡发少年投入自己的怀抱”之外，其他的事情都像吃清水白菜一样简单。
哦不对，还要加上“轻松解决闹别扭的哲也”这一条。
所以说看似老神在定的前帝光队长、现洛山队长、现洛山学生会会长、现M队队长、现日本队总队长赤司征十郎，其实脑子里想的是这么一茬事儿。
最终综上所述，在大混战了相当一段时间之后，最终叫停的是M队经理人桃井五月和本次大赛钦点的助理教练相原丽子。
比起经理人身份的桃井，拥有教练身份的丽子对众人上来就是毫不留情的批斗。
于是，被这位强悍女教练在冠以“问题队伍”“任性的幼稚园儿童”“挡道”“浪费场地”等一系列十分凶残的名头之后，一干人等才消停的消停，回神的回神，抬步向M馆走去。
殊不知，一出门，就有一个重磅炸弹在等待着M队队员。
「Hey TETSUYA！You arehere! You’ve never knew how long I’m looking for you!」
（嘿哲也！你在这里啊！你都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清爽又流畅的美式发音由远及近，就算语言不通，也能从来人的语气中感受到浓烈的惊喜。
于是毫无意外的，在场的所有M队成员都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声音的来源方向。
一个一身清爽休闲装的金发碧眼的外国少年正向着众人所在的方向跑来，期间还不停的挥舞着手臂。
赤司征十郎瞬间就皱了眉。
「听口音是美国人么。」绿间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虽然是带着疑问词，却是肯定的语气。「而且还叫着黑子的名字，黑子你们认识？」
被绿间这么一问，黑子哲也“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是我以前在美国认识的朋友，Aaron。」
Aaron跑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就到了众人眼前。于是打量的眼光都齐刷刷地聚集到了这个外国少年身上。
少年有着十分清爽的齐耳短发，或许是因为发质柔软的缘故，发丝即便在十分猛烈的寒风中却依旧非常柔顺的飘散着。白皙的肌肤和立体的五官，再加上湛蓝深沉如大海的澄澈双眸，连一向眼中除了食物再没有别的判别能力的紫原，都不禁嘴唇微张成了“O”型，并在心中默默地给其加上了一张名为“啊好帅”的标签。
而在众人打量Aaron的同时，Aaron也同样看到了众人中除了黑子之外他唯一见过的另外一个人。
「Oh AKASHI，your jokereally frightened me.」
（哦赤司，你之前的笑话是真的吓了我一跳。）
Aaron表情夸张的做了一个“捂心脏”的姿势，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爽朗的笑容。
「It’s my pleasure.」赤司耸肩，脸上带着十分西化的笑容。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两人你来我往地用美语交流着，除了之前在美国生活过的火神和成绩一直排在前列的绿间之外，其他人——青峰、黄濑和紫原全都一脸茫然。
「他们在说什么啊？我觉得我英语也学的挺好的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算了吧黄濑。」青峰一脸鄙夷，「就你那英语还学得好，我怎么记得你国中的时候每次补考都是英语？」
「啊？小青峰你还好意思说我！」黄濑瞬间就转向了青峰，漂亮的模特脸上带着十分孩子气的嘟嘴表情，「哪一次补考你不是坐在我附近啊！你忘了每次我给你传纸条的大恩大德了吗！」
「哈？开什么玩笑！你还好意思说啊！」青峰原本还双手抱肩悠闲地站着，但是此刻却青筋暴起。「要不是你给我的答案是错的我至于又补考了一次么！」
「你！」
「你！」
「哼！」
「哼！」
「啊啊，小峰仔和小黄仔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这么一致啊。」又一次看着两人极有默契地对哼转身，紫原咂咂嘴，更加悠闲自得地看着两人对吵。
反正司空见惯了，而且英语什么的，自己只要认得美味棒的名字就好了，啧啧。
于是乎，对于早就见识过的火神和帝光时期天天看到这一幕的众人来说，这样的场景实在是没有什么理会的必要。两个笨蛋吵架什么的……
但是他们显然忽略了还有一个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场景的人。
「You two！……啊不对，你们两个不要吵了。」
「是这个家伙太过分了！」
「是这个家伙太过分了！」
话落的瞬间，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出声劝架的那人身上——连在吵架的两个人动作都十分整齐划一地“刷”
Aaron？
这下连黑子哲也震惊了。
他认识Aaron已久，知道这个少年的家世背景，知道这个少年性格爽朗为人不羁，知道这个少年对于篮球的热爱执着，甚至于这个少年的某些小习惯小动作黑子哲也都可以做到谙熟于心。
但他从来不知道Aaron竟然会说日语！明明之前在美国的时候两人都是用英语交流的，Aaron甚至连几个平常的假音都不能流畅的跟读出来……
那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
「啊哈哈，所以说我是因为哲也才学的日语的啦。」
Aaron有些羞赧地挠了挠头，目光飘啊飘，望天望地望桌子望面前的饮品，就是不肯看向对面明晃晃坐了一排的八个人——哦，多出来的那个是听说某人是“哲君的青梅竹马间接来说就是自己隐藏的敌人”而丢下一众事务赶来勘察敌情的桃井五月。
「唔……」赤司呷了一口面前的红茶，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对面已经被众人以无比好奇的眼神困的结结实实的Aaron，「是为了哲也啊……」
尾音拖得是很深刻的，赤司大人的心绪是繁杂的，众人被赤司“不经意”地一提醒是各自疑惑并激动着的。
「因为跟哲也从小时候认识到现在，我们一直都是用英语交流的，虽然也并不是说有什么不好……」Aaron抬头看了一眼一直认真凝望着自己的黑子，下意识的避开了自己的目光，连声音都低沉了下去，「而且不论是喜好还是时间安排，哲也总是迁就我……所以我想至少也能为哲也做一件事情……」
听及此，黑子站了起来。
「Aaron。迁就你我从未觉得为难，我们是好朋友，而且这些根本就算不上……」
「我知道啊，这些对于哲也来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Aaron看着无论何时都为自己着想体贴细致的旧友，心中那种无数次涌现的温暖与欣然再次暖洋洋地拍打着胸腔。
黑子哲也，真的是值得一生相交的挚友。
「所以说哪怕只有一次，我也想站在哲也的角度为哲也做些什么。虽然哲也英语说得很好啦，但是既然是好朋友，我也想跟哲也站在同样一个位置也为对方付出。」
Aaron的笑容温暖又明亮。
「本来是想在哲也过生日的时候用日语送上礼物的……」Aaron有些懊恼的撑着头，「结果刚才看到那两个人要打架，一时情急就给忘了……」
「没有哦Aaron。」黑子哲也从沉默中站起，伸出手，握住了Aaron一直反复交叠的双手，感受着那个少年已经被薄汗所濡湿的手心，「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而且在美国的那些时光，正是因为有Aaron在，我才能那么快乐啊。」
Aaron抬头，看着少年少有的温暖笑颜，轻轻地低下了头。
那些时光光华璀璨，同样娴静温暖。湛蓝之空依旧如洗，草原广袤仍然如旧，甚至清风无形触摸，听得见灵魂安逸到叹息的声音。
记得暖阳洒下的光辉，记得花圃中安静绽放的向日葵，还有那个跟在父母身后来拜访的同龄幼儿。
面无表情地站在父母身边，一双比蓝空更加透彻的圆形双眸轻眨着，声音软糯。
Aaron甚至觉得自己可以重见当初他学着大人伸手的动作，而那双还稚嫩的小手就那么伸到了同样是个幼儿的自己面前。
「你好我是黑子哲也，今年四岁，请问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
少年Aaron很快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虽然他一副十分不情愿的样子，但是美国队总教练发现王牌失踪已经暴跳如雷的场面……
Aaron为自己默哀的几秒钟，然后苦哈哈地跟众人道了别。
「啊！」桃井看了一眼腕表，顿时一声带着惊讶的尖叫破空而出。
「怎么了小桃子？」黄濑探了头过来。
「你你你你你们！这都快十点了！快走快走！」桃井像赶羊一样急哄哄地把手围了个圈，二话不说地就推着一群人往体育馆跑。
「都是Aaron那家伙那么啰嗦！」
「青峰你刚才不是也听得很聚精会神的说。」
「就是就是！」
「少罗嗦，还不快走！」
……
黑子哲也看着即使在狂奔中依旧在吵嘴的众人，和仍在吃着美味棒一脸神游的紫原，默默叹了口气，抬脚打算追上。
突然手腕一紧。
一只温热的手正锁着自己的手腕，看似动作随意的握着，但是力度却没有看起来的那么轻松简单。
黑子哲也顺着那只手向上看去。
赤司征十郎双瞳闪烁，表情十分轻松随意，甚至于另外一只没有什么动作的左手一直悠闲地插在裤子的口袋中。
但是黑子哲也仍旧凭借直觉打了个抖。
然后那人听起来十分温柔随和的声音响起了。
「哲也是不是还有什么该说的话……还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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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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